“阿嫣姐姐,你在这瞧什么呢?”徐怀佑瞧见她盯着院中的树梢,跑到她身边左右瞧瞧,也没看出个什么稀奇来,扬着笑的眼睛浮现出迷茫。
陆岁嫣刚偷听里面人说话,察觉有人靠近,又无处躲避,便索性不避了,她脸不红心不跳的伸手指了指天空,“你瞧,今晚的月亮,是不是又大又圆。”
徐怀佑不疑有他,抬头望去,皓月当空,确如她所言,点了点头附和道:“是。”
房门被打开,程朝年走出来,他身量高挑,月光柔和的落下,模糊的五官,少了几分凌厉。
他阔步而来,行至两人面前,闲散问道:“在这做什么?”
“朝年哥,我们赏月呢,你瞧,月亮是不是又大又圆?”徐怀佑雀跃的回答,借机又诉说道:“每次看到月亮,我就会想到朝年哥和各位哥哥们喝酒畅聊的日子,自从朝年哥回京,我就再也没有那么快乐了。”
朝年哥回京,带了那么多兄弟,却将他抛在边关,三年都没有回来过,为此,他郁闷许久,曾经也想过偷跑过来,却都被发现,强留在边关,这次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跑了过来,当然要把委屈说出来。
“是么?”程朝年轻扬唇角,笑道:“听说你三日生一病,五日逃一学,都做什么去了?”
徐怀佑脸上露出窘态,自然是因为贪玩,他不安的挠挠头,为自己分辨,“朝年哥,我虽然生病了,但功课一点都没落下。”
程朝年轻笑了下,理解他年纪小,贪玩也属常事,“既来了,学业不能耽误,我已经给你找了夫子,明日便来教你。”
徐怀佑虽贪玩,但却不会放纵学业,该完成的功课都会完成,他和程朝年打着商量,“朝年哥,要不你教我吧?”
他在程朝年身边长大,对他极为敬仰,从小就想成为程朝年那般有勇有谋的将才,以前程朝年闲时,他就缠着他教自己武功。
“我若有空,便教你。”程朝年整日忙着政务,难有时间来悉心教导,虽请了夫子,他也会时常询问他的情况。
徐怀佑心满意足的笑起来,想起自己来此的目的,他问道:“朝年哥,你明日要出宫吗?能不能带我一起?”
“明日有正事。”不便带着他。
徐怀佑虽年龄小,但事情的轻重缓急,他心里一清二楚,绝不会在程朝年忙正事的时候烦扰他,“哦,那朝年哥注意安全,我就先回去了。”
皓月当空,一阵轻风刮起,树叶簌簌作响,刮在脸上带着股寒凉气,陆岁嫣缩了缩肩膀,这天越来越冷了。
程朝年抬头望向夜空,浩瀚无垠,是一番美景,随即看向面前的少女,她眼神清澈,皎洁月色映在脸上,衬得五官更加柔和。
他之所以出来,是因为察觉门外有异,她糊弄糊弄徐怀佑也就算了,他也懒得拆穿,“明日外出,你在宫中练琴,不可懈怠。”
“……”陆岁嫣心中极度不愿意,但还要装模作样的说:“阿嫣一定会勤奋练习,不辜负王爷的教导。”
风越来越大,冷风灌入衣裳内,陆岁嫣正准备找个借口回去,忽然瞧见他将披风给了自己,颇为善解人意的说:“回去吧。”
“谢王爷,王爷明日出宫,万事当心。”看在他的善举上,陆岁嫣也关心了一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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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程朝年便出了宫,日头高悬,陆岁嫣才慢慢悠悠的起床,难得空闲,有个偷懒的时机,她才不会早早爬出温暖的被窝。
吃了午饭,她又犯了困,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想着再午睡会儿,不料徐怀佑来了,他在门外喊:“阿嫣姐姐,朝年哥让我们一起去学堂,上午叫你你不应,这都睡了半日了,下午不能再不去了。”
上午叫她,陆岁嫣想起来,睡梦中好像是听到有人叫她名字,但她实在太困,懒得去应。
徐怀佑见她出来,走过去说道:“阿嫣姐姐,朝年哥让我监督你练琴,今儿上午我可是冒着巨大风险,下午你要是再不练,等朝年哥回来,我肯定要被他骂了。”
“……”陆岁嫣听明白了,人都走了,竟然还派个人监督她,太过分了,她本来还犯困,这会儿有些气闷,困意竟也消失了。
两人途径勤思堂时,陆岁嫣远远的看到了正在背书的陛下,他身着明黄色锦服,脊背挺直,手执书卷,渐有稳重威严之气。
“阿嫣。”崔珠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陆岁嫣回头看去,只见她笑着走过来,“你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