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籍对他点了点头,裴夫人则难得热情的拉着付崇州。“小屿你也在,我前两天刚去过你家,你娘还同我说起你。”
“我说,你们儿子在这边呐!”裴白不耐烦的敲了敲石桌,出声提醒。
裴元籍没说话,只走到裴白面前,手轻轻搭在裴白肩上,裴白便沉默了,手搭在石桌上,有规律的敲着。
付崇州本想离开,却被裴白喊住:“你不想知道我是谁吗?”
付崇州脚步顿了顿,迈出一步,终究还是没迈出第二步。
“你心里应该有猜测才对,以你的才智,应该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裴白单手撑着头,似笑非笑的说。
付崇州没开口,也没动,许久才忍不住闭了闭眼睛,深吸了口气。
裴夫人看二人这情况,拉着裴元籍进了屋子,院子一时间只余他俩。
付崇州走到裴白面前站定,恰巧有风吹过,付崇州覆眼的白绫就那么刚好飘落在裴白的手心。
付崇州也不在意,只是定定的看着他,等他开口。
“裴玄之。”裴白,不裴玄之微笑着开口,将手中的白绫递还给他:“阿鱼,好久不见。”
虽然早有猜测,这人身体里住着两个灵魂,但这样直白的听到也有些惊讶!一体双魂,他也只在旧书册上见过,原来这才是他看不到裴白命运的原因,这样的命运,怕是天道也难堪透。
而且看这个样子,裴白应该是不知道,裴玄之却是一清二楚,也难怪裴氏夫妇对裴白如此溺爱。
付崇州注视着裴玄之的眼睛,想看到不同的地方,却看不出丝毫不同。
二人对视良久,终于裴玄之败下阵来:“阿鱼,你为何总想看到,看不到才有趣不是吗?”
“你们果真不是一个人,一个想看到,一个不想看到,我都怀疑你是不是看的到了。”付崇州面无表情的说,感觉窥不破他的心事,看不到他的内心。
“阿鱼,你扶我一下呗!我还控制不了这个身体。”裴玄之半开玩笑的岔开话题,伸出一只手,递给付崇州。
付崇州看着裴玄之伸出的手,修长的手指上缠绕着他未取走的白绫。他拿走白绫,重新缚住双眼,打了个牢牢的结。
心里虽然不情愿但还是把手递给了裴玄之。
裴玄之看着伸过来的手,心里虽然已经笑开了,嘴上却还是不饶人:“麻烦阿鱼了,劳您屈尊拉我一把。”
说着快速把手搭到了付崇州手心,就力站了起来,顺势就挂在了他身上。
付崇州就这么掺着他进了屋,当着他父母的面将人甩在了床上。
裴玄之躺在床上笑了起来,配上他那一副仿佛被人蹂躏过的样子,笑的几人莫名其妙,能让付崇州如此不顾礼仪,除了女子,也绝对只有他了。
他在床上躺好,就静静的看着坐在桌子旁付崇州,也不说话,就这样过了近半个时辰,他合上了眼。
裴氏夫妇也不管,大概等了有两个时辰,天已经有些昏暗,床上躺着的人呼吸不再平稳,有醒来的迹象。
裴氏夫妇这才凑上前去,一副十分担心的样子。
付崇州便也站了起来,不远不近的看着裴白。
等裴白醒来的时候,奇怪的看着围在床边的父母,“怎么了?”他开口问道,眼睛里满是不解,他父母没能回答他,他目光就转向了不知为何会出现在此处的付崇州。
“你昏迷了。”付崇州对上他的眼睛面不改色的说,“坏事做的太多,遭天谴了。”
付崇州的父母推门进来的时候,正听到这句话,一时间有些尴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屋内屋外气氛都有一瞬间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