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马在一起不是水到渠成?
松田阵平乙女向,第一人称。
1.
“松田阵平的头发,挺软的。”
国王游戏里我和松田的号码被抽中,要说出一个对方身上的优点。
我实是不想大庭广众之下认真夸他,就随便扯了一个,结果周边的人却开始鬼叫着起哄起来。
什…什么嘛!这群人怎么回事!我瞪了松田一眼,让他快点回答问题,好把这一part过掉。
松田阵平回过来的眼神透出点无语,我又瞪一眼催他,接收到信号的人耸耸肩,特意拉长了声音:
“她嘛,不说话的时候看上去挺乖的。”
起哄声该死地更大了。
2.
我能知道松田阵平头发是软的机会实在太多。
前阵子他见义勇为空手夺白刃救下了一位企图自杀的学姐,差不多有一个月时间,早上都跑到我家来,把一双绑着绷带的手往脑后一背,当起翘脚大爷,要我帮他洗头发。
有求于人却挑剔的很,什么水温烫了、泡沫进眼睛里了、手劲儿太大了,在我想甩手不干的时候,会用更讨厌的语气说道,“现在不洗我倒是不介意,可是明天你洗的时候说不定会还要忍臭哦。”
这个被风筒吹完会像狗一样甩头的家伙…
我火大地把他的头搓来搓去,在故作夸张的“哎哟”声里靠回想他偶尔有点人样的事迹来平复怒气。
比如我第一次注意到他头发看起来不羁,摸上去却很宣软的时候。
那是我国中的时候第一次来生理期,到了学校后疼痛愈演愈烈,不得不趴在桌子上,被上课的老师误认为在睡觉点到了名字。
刚挣扎着抬起头同老师解释身体不舒服,就听到哐的一响,座位在几列外远的松田阵平已经到我面前了。
他那时候还在抽条长身体,身上的骨骼硬的锋利,我在他背上被硌得不行,跑动中又颠簸,到医务室的路上,我把身上的冷汗都蹭在他校服衬衫上了。
直到被安置在床上,医生喂了我止疼药后,松田阵平还扶着膝盖在床边平复呼吸。
“出了好多汗啊你。”我企图以此掩盖是自己将他衣服打湿,高度正好,我趁机伸出手按在他头上,被他清亮的眼睛瞪了一眼,我嘿嘿嘿地笑,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这家伙发质这么软…
嘛,毕竟是青梅竹马,知道他头发软也不是很奇怪的事情吧?
3.
但是学校里精力旺盛的同学们不是这样觉得的。
我和松田阵平在发疯或出糗的时候,另一个人就会被其他人打趣的肘击,或是对着挤挤眼睛。
我是很无语,不过我和松田阵平的关系不会因此而改变。
我与松田阵平认识的时间太久,是短暂人生里的大半,在彼此生活里融入得像呼吸一样自然,会互往对方餐盒里甩自己讨厌的菜,就算等待的百无聊赖也会等到另一个人才结伴回家,上学的时间一直是同班,周末不能一起过要提前跟对方打好招呼…不可能因为别人说一两句就扭捏得拉开距离。
我一直是这样以为的,并且认为松田也该如此。
直到我听到了好事的男同学向松田阵平打趣。
“喂!松田,你们到哪一步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听到这个问话的时候驻足在拐角,几乎是屏息着等待他的回答。
“这个问题真是无聊,”松田的声音是冷的,“你们的眼睛是怎么长的?看不出来我和她不是那种关系?”
“抱…抱歉。”随着男同学们的道歉声传来,我的心情也坠了下去,那条走廊是回教室的必经之路,我走过去,直穿过这群无聊的男性,松田阵平站在正中,还被我的肩膀撞开了。
我想我的背影一定很潇洒,但松田阵平这人身上太硬了,我那一下给自己撞得龇牙咧嘴的,用了好大力气才克制不抖动身躯。
4.
我没有跟松田阵平不说话,事实上他的回答说不上有什么问题。
但我就是来气。
于是我这几天对他都爱搭不理,所有他发起的问话能用嗯啊哈敷衍,就绝不会启用第四个回答。
倒是松田阵平不知道为什么,面对我莫名其妙的怒火有些气弱。
搞得发邪火的我处于尴尬的境地,他这么迁就我,不是让我变成了在乱发脾气的坏人了吗!虽然事实也是如此…细想一下,更生气了!
他明明知道我是在因为什么发脾气,却不能像两个人从前发生争执一样,痛痛快快吵一架。
是因为…是因为说的是真心话吗?
我在他撇清与我的关系时意识到自己可能心他有情愫,却也同步得到了他对这件事的看法。
没有表白就收到了拒绝…
松田阵平正与我坐在上学的电车里,他带着头戴式耳机,头一点一点的,眼看就要撞在窗户上,我下意识地像以往一样,把他拉过来让他靠在我肩上。
睡梦中的他先是嫌矮一样皱皱眉,但很快找到熟悉的姿势,又面带恬然地睡了过去。
他怎么可以,不喜欢我却又放纵地向我靠近。
我盯了一会儿他,在提示音响起快到站时,猛地抽身站起来,听取身后撞在椅子上的“嗷”声,心里觉得解气一些了。
5.
不尴不尬地过了一阵子,我总算把心头的郁气自我消解了一些下去。
他不喜欢我,不是他的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