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天,裴斗初都会骑车送乔鱼回家,但他现在不送乔鱼到家楼下了。而是将车停在小区门口,陪着乔鱼下车一起从过道走到家楼下。
乔鱼曾嫌这样麻烦,说要么直接在家楼下停车,要么就在小区门口分道扬镳。可裴斗初很坚持。
他说,这样我们才能待得更久一点。
裴斗初说这话时,口吻很平常,可乔鱼还是像听了一段甜腻的情话一样,整个人都酥麻麻的,讲不出拒绝的话,之后便保持了这样的习惯。
从小区门口到乔鱼家楼下的距离不长。
又因为小区很老的原因,更谈不上有什么风景,住宅之间的距离又很窄,墙壁四处只见落斑脱漆。。
但两个人就是找各种借口以拖延在过道里漫步的时间。
“好像长爬山虎了。”
“今天天气不错,看到星星了。”
再拖延也总有走到尽头的时候。
裴斗初叹气,“哎。”
乔鱼扬起头看他,月光打亮少年精致的脸庞,眉眼间似有些不悦,“也不修长点。”他说。
乔鱼手足无措地揪着背包上的袋子。
“今天,”裴斗初突然问,“要不要试试牵手?”
虽然在外人面前收敛,可在私底下,他总提出一些亲密的小要求。
“不、不是牵过了吗?”乔鱼说,她可记得他们有拉过小手什么的。
裴斗初不爽地瞪了她一眼,说:“我说得是十指相扣的那种正式的牵手。你能不能有点仪式感?真是一点都不讲究。”
“……”
这还有正不正式之说吗?
乔鱼无话可说。
裴斗初霸道地说:“不能拒绝。”说着便伸手抓住乔鱼的手,将她握紧的手指掰开,让自己的手指嵌进去。
两人无言地扣了好一会儿,手心都湿透了。
乔鱼低着头,小声说,“好、好了。回家吧。”
裴斗初不情愿地松开。
“明天见。”乔鱼说道,羞得一溜烟地蹿上了楼。从二楼楼梯间的窗户可以看见裴斗初仍站在楼下,乔鱼却不敢多看,慌忙地跑到家门口,掏出钥匙开门。
最近是销售旺季,蔡翠平回家时间比乔鱼还晚,等她到的时候,乔鱼都洗完澡了,她听到门口开门关门的动响,从房里走出去,“妈?”
蔡翠萍应了一声,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乔鱼便给她倒了一杯温水。
蔡翠萍坐在沙发上,接过水抿了一口,然后问,“学校是不是发了那个分班意愿表了?”
乔鱼点头,“我刚想跟您说呢。老师说开完家长会后交就行。”
蔡翠萍捶着自己酸痛的腿,说:“什么时候交都行,反正咱们的目标就是理科。”
乔鱼没吭声。
蔡翠平眯着眼,问她,“你不想读理?”乔鱼不知道该怎么说。
蔡翠萍突然冷哼了一声,“看来你是真打算瞒着我。”
乔鱼奇怪地看着她。
蔡翠萍说,“前几天你在学校的时候,我在楼下收到两封信件,是湘安杂志的寄来的。”
乔鱼大叫,“妈,你怎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干什么?反正你那封我已经给湘安退回去了,裴斗初那封我今天交给他爸妈了。”蔡翠萍说。
乔鱼心想,怪不得责编在电话里还问裴斗初收没收到信,她还以为是漏件,没想到……
她气得发抖。
蔡翠萍笑了笑,“能被湘安录用说明我女儿还是有两把刷子。”
“那、那你还退了?你都没有经过我的同意,那是我的信!”
蔡翠萍无辜道,“不退怎么向你表明我的态度。”
“什么意思?”
蔡翠萍站起,和乔鱼差不多的身高,更瘦的体型,压迫力却是乔鱼的好几倍。
她说:“鱼啊,你是我肚子里出来的,你怎么想的我一清二楚。无非就是想借着这个杂志录稿的事证明你自己,然后要我答应你转文科,是不是?”
乔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