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王爷的人满皇宫寻王妃,要是被王爷知道这王妃入了其他男子的床榻,凌阳哥哥,这后果可不敢设想啊。”
“妹妹不过在宫内几日,就这般是非不分了?”时鸢披上斗篷下了榻,“周大人,时辰不早了,我先回。”
“这.....”周凌阳伸出的手落了空,只见时鸢的背影消失在廊道尽头,眼神落寞。
一脸得意的张灵灵见周凌阳这般不舍,气的咬牙切齿,“她现在是王妃,可不是你能觊觎的!”
“啊!”被周凌阳扼住脖颈的张灵灵一阵惊呼。
“你给我听好了,”周凌阳见她脸鳖得通红,便松了手劲,“看在时鸢妹妹的份上,我可以放过你,若再有下次,别怪我手下无情。”
被松开的张灵灵一顿急咳,手捂着脖颈,一时没站稳,栽倒在地,见周凌阳愤而转身的背影,气得猩红了眼眶。
周凌阳越是这般,她就越恨张时鸢。
本以为张时鸢嫁给了北轩王,周凌阳能收心跟她好。
可如今看来,只有张时鸢死,周凌阳才能醒悟。
太医院门前,周凌阳及时赶到,递给时鸢一紫檀木匣子。
雨势渐小,华灯初上。
嬷嬷掌着灯笼候在一侧,时鸢见这木匣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这是?”
“桃花楼一别至今日才再度相见,时.....王妃,”周凌阳摩挲着手里的木匣,“你那日让我寻的东西,我找到了。”
时鸢接过木匣,正欲打开,被周凌阳握住手,“慢,待你回了王府再打开吧。”
既然如此,时鸢便也不再停留,微微颔首便转身。
忽又想到了什么,翘首看着院内嘱咐着:“周大人,妹妹自幼娇纵,我此次入宫也是为接了她回府,我的话她听不进去,若周大人能劝她两句,日后定好好答谢。”
周凌阳闻此,不知该欣喜还是难过,他能为她做些什么,事实却又这般令人惆怅。
“王妃放心,此事我定会办妥。”
“还有一事,”时鸢眼神忽而生冷,“不知太医院近日可有白事?”
嬷嬷提灯的手颤了颤。
周凌阳一听,顿觉诧异,“王妃何出此言?”
“又或者是底下下人有调动?”
时鸢见卦象还有驿马。
“不曾。”周凌阳回想这几日,太医院一如往常。时鸢所说这两件事都未曾发生。
见此,时鸢便不多言,简单作别就此出了太医院。
这下周凌阳凌乱了,他久久伫立在大医院门前,思忖着时鸢为何会问这两句话。
太医院从下的宫女太监,再到研药配药看病的太医,上上下下几百号人,人员调动不经他手,他又如何知晓是否真有人员调动?
想到这,他便快步到了管家的书房。
“王管家,这几日太医院人员有什么变动没有?”
“回院判,小的查查。”管家将身后架子上的花名册拿下来翻阅。
“这几日并无人员变动。”管家翻了翻几页说道。
“这就奇怪了。”周凌阳说着自顾出了门,而后又被管家叫了回来。
“院判大人,”管家追出门,“院判大人,小的忽然想起这几日,有几个后宫派过来的宫女,由于时间太急,便未曾记录在册。”
“宫女?”周凌阳虽有不解,但一想到时鸢的脸色,隐隐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
“据说这几个宫女木讷,性子惰,不适合干服侍后宫娘娘们那些细活,于是分来太医院研磨药材,做些粗活。”
“先将这些宫女登入花名册,登好了就派人送来。”
“是。”
周凌阳有些不解,“院内这几日可有死人?”
“不曾,”管家一惊, “若真有这等大事,怎会隐瞒院判大人。”
周凌阳见此,便不多言,待明日入后宫见了时鸢再问个仔细。
太医院至后宫,有两条路,一条需穿过几个妃子的寝宫,另一条则是近路,从南边的宫墙外抄近路,中间隔着一片荒废的后花园,这两年鲜有人烟,一处凉亭,一洼深潭。
骤雨将歇,园内阵阵泥土清气隐隐传来。
嬷嬷提灯在前,时鸢行至中途,环顾四周,这园中稀疏的花草树木,竟无一声虫鸣,无一丝风吹草动,顿觉不详,而后加快了步子,恍惚间抬头,竟发觉嬷嬷不知何时转身,正提高了灯笼,摇曳的烛火衬得嬷嬷沟壑的老脸更加可怖。
漆黑的眼珠子无限放大,撑满了眼眶。
时鸢旋即闭上眼,念雷祖圣号,被附了身的嬷嬷瞬间栽倒在地。
刚入后宫那日,她便知这诺大的宫墙庭院深深,自是邪祟滋生。
一般鬼怪近不了她的身,怎这次入宫,这些鬼怪各个都功力大增,甚至还敢舞到了判官面前。
柳仙不知从何处滋溜回来,“判官,这味太凶,我们得赶紧撤。”
“能怎么个凶法?能渡则渡,不能则灭。”
时鸢回想之前入宫,那些排着队等她超渡的可怜妃子宫女。
“无非讨个善终罢了。”
柳仙正欲开口,一阵阴风袭来,嬷嬷手里的灯被吹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