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一阵窃窃私语,小神官都聚在一起商讨上仙此次前往历劫的时间。
“如今上仙刚出关就破了百年例收了徒弟 ,是已知此劫过不去开始培养后手了吗?”一小仙口无遮拦道,全然不顾及旁边他人如临大敌的眼神。
较年长的仙人眼神骤变,抬手就给了那不懂事儿的小仙一耳光“上仙实力有目共睹,当年天庭出事大乱,才刚飞升不久的他就以一敌万,当年之英勇神武岂是你这种小仙所能评价?”
小仙被一耳光拍愣在地,他刚飞升时不是没听说过这位上仙,无论是一敌万一敌千,都是他所望尘莫及的地步。
他只是…他只是记着前些时日上仙破例办的收徒大典!
凭什么都是刚飞升不久,就能收他为徒自己却不行,凭什么所有人都是天赋怪,凭什么自己只是说了一句本该如此的话就被一耳瓜拍到在地如此狼狈!
“大殿为何如此吵闹?”一位穿着白色大褂黑色短裤趿拉着拖鞋的人走来。
那人一手捏着领口一手摇着蒲扇,正是刚从人间回来,着手准备历劫——元湫。
“上仙”
众人齐齐对他作揖。
元湫见此情形低头看了看自己穿的大褂短裤人字拖,又轻轻摇了摇蒲扇。清风带起飘带落下,他身上的衣着就变了样。
浅蓝色的服饰倒更有一丝仙风道骨的韵味。
手中的蒲扇也随着风变了模样,变成一把印有山水画的折扇。
元湫摇着折扇意味不明的看向众人“不知诸位,在我大殿内讨论什么,又要作甚?”
神仙,无论品阶高低,都忌讳他人在自己快历劫前讨论自己,这种直接在大殿内讨论的,不亚于坐你家门口唠你八卦。
即便元湫都非常反感这种。
跟考试前讨论你能不能考好甚至过分到押你能考多少分。
众人听懂元湫话语间的意思,顿时飞鸟兽散该走走该飞飞。
只留一人孤零零站在大殿内“上…上仙,我有事问你”
元湫将折扇收回袖内,疑惑着扭头“哦?有什么事问我。”
“为什么…同样是刚飞升不久的人,我们二人实力不差什么,为什么上仙收他为徒,在下不明白。”
那人正是刚刚被打了一耳瓜的小仙。
“……”
小仙紧张的咽了口口水,他紧张元湫说的所以然,但他又同样期待元湫能说出个所以然。
“你脸上,是谁扇的,抬脸让我看看”
元湫站在他面前。
“…不!不碍事的!只是在下讲错了话受的罚罢了!”小仙涨红的脸已将那只红色巴掌印遮住了。
“没有为什么,咱俩没师徒缘,不过你倒是和我一朋友合缘,等我过了此劫就将你塞到他殿内。”
元湫说罢将一包膏药塞入他怀中“我从人间带来的,你拿去敷敷脸,那人不止看能力,还看脸。”
不知这几日是什么情况,元湫一直睡不踏实,常常半夜醒来,若是惊醒倒还好,只是睡着睡着就醒了显得有点怪。
“师尊,可又醒了?”床幔外一声音响起。
元湫沙哑的嗓子张不开嘴,只得伸手撩开床幔指了指自己的嗓子又点了点旁边小桌上的茶杯,见对方了解意思后又脱力躺会床上。
这样次次惊醒,不止他受不了,刚收的小徒儿更受不了。
“师尊,这水凉了,我再去烧一壶。”那人说着边往外走,拦都拦不住。
元湫也无力起身去拉他,脑子乱七八糟想着明日就将家具全套换成人间那种全自动饮水机。
季荥水他殿内安装了一套全自动家具机,每每去了他都要啧啧两声,季荥水劝他也安一套时他就摇摇手说不装,还是原始有韵味。
韵味的代价到底要小徒儿来偿还。
自从小徒儿知道他每日晚上都会醒一阵时不由分说的搬来和他一起住。
全然没有大典当日的羞涩。
倒是那俩大徒儿…罢了,两只养不熟的白眼狼。
“师尊,季大人来了”
话刚落床幔又被撩起,季荥水直接伸手探上他脖颈的脉搏。
“听你徒儿讲,你这半月半夜都会醒一阵,历劫之日将至,你如此,可不是件好事。”
元湫连上手抓他的力气都懒得使,嘴上还倔强道“不必担心,当初我便是吊着一口气闯上来的,如今不过重蹈覆辙,简单。”
季荥水眼神示意那小徒弟出去,他有话与元湫说。
小徒儿将两只茶杯放在二人面前就出去了,他担心师尊,但他不能打扰季大人和师尊谈话。
“你确定你当时吊着一口气,如今也能吊起这口气么?”季荥水了当开口,堵住元湫想开玩笑的嘴。
“什么话,我难不成回了趟人间办了点事儿,就连劫数都渡不了?”元湫嗤笑一声。
“你最好有了后路,否则那两个大徒弟明日就将你踹下去占了你的位”季荥水懒得管他下凡做的什么事儿看了什么景。